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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May 12, 2010

桃花依舊笑春風

週日去Georgetown University法學院參加好友的追思會。儀式簡單肅穆,就是在校園內植棵樹,再獻花。未亡人思夫君昔日身影而涔涔淚下,孤幼子天真爛漫而笑語喧揚。人生的一苦一樂一哭一笑盡濃縮在當下。無常如此。

假如波還在,今年此時該是他緊張準備畢業考試,該是他意氣風發準備以律師身份更換人生跑道。但一切的可能在去年此時嘎然而止。假如有遺憾,那都是我們還在世的人的感受,波走得雖然突然,但也是走在他人生最有意思的時候,至少他走的時候已然尋到他一直在找尋的。就這點來說,波走得突然,走得幸福,走得瀟灑,也走得令我羨慕。是否我終於也會找到我要找尋的? 為何而來,因何而去?

是日也日麗但風大,是不是波也在天上回應著我們對他的思念呢?

又,法學院人情味極濃,居然願意在波過世一年幫著辦這麼一個追思會,使我對這個學校的印象極好,不知道我俩傻兒子們將來有沒有機會來此受教?

在會上同Chaplain-In-Residence聊了聊,對Spirituality及non-violence,還有思想行為及語言因入教而變化等問題,交換了些意見,承他介紹,準備找Karen Armstrong的一些書來看看。

Friday, March 12, 2010

Google上台湾的家。

Google上台湾的家。

Monday, February 22, 2010

少林寺 牧羊曲

周末又看了一遍少林寺。牧羊曲可真好听呀。



虽然歌词说得是”黄花正年少,腰身壮胆气豪“, 实际上,女主角丁岚生得是明眸皓齿,细柳美人一个。

Thursday, February 18, 2010

美得令我泫然欲泣的Rachmaninoff

最近友人提起Rachmaninoff, 不由得又让我想起这首曲子。Vocalise transcribed for Violin and Piano

Wednesday, October 21, 2009

閑章另枚

書法課要參賽,老師急如星火的催繳作品,甚至近午夜時分打電話來要將我明日“雙規”,說要輔導輔導,其實目的就是“押人取供“。幸好小孩要溜冰,老婆大人不同意,我逃過一劫。

老婆抱怨,本來”拱“我去上書法課,是為了讓我”順便“帶小孩去上他的中文課,現在可好,鬧得有點兒”喧賓奪主“。我回了句”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結果遭了老婆大人的白眼。

可雖然逃過了雙規,東西該給還是要給,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寫的是扇面,要落款,及用印。我的章全在臺灣,沒帶出來。手邊除了上次自個玩兒刻的”偉”哥章外,就只有藏書章了。不得已,只有趕緊連夜再刻個別號印,用來壓角。洗心洞是我的書齋名,就自號洗心吧。趕時間,就刻了篆白文章,邊角還隱約有刀石痕,白文線條有些偏細偏弱,若剛強瘦硬些,會更好。但已然如此,就一任自然。

年少時把書齋取名洗心洞非為洗心亦不革面,若如此,就墮入”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之譏。我原先是為了更原始的理由,也是少時的虛幻理想,一點兒也沒有高尚的成分在內。典故來自我讀吉川英治的宮本武藏時,對庵澤禪師在他踞禪之地,因”憐憫“而對當地村落因戰亂而形成的眾多寡婦的”行為“,我一心向往。由而據庵澤禪師的禪洞號為己有,隱隱有勉勵自己”有為者亦若是“的激勵在內。

如今,名號依舊,但內涵已今非昔比,不復當年的豪情壯志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為伊故,我日日洗心,夜夜革面,是為記。


Thursday, September 17, 2009

臺灣行紀事

June 26-July 3 2009
  • 我又回到生我育我的臺灣,心中忐忑而又興奮。最深的印象是城市變得乾凈,地上無紙屑,也不容易找到垃圾桶。孰為因,孰為果,實在難說。但是這乾凈的城市是代表國民教育的成功,也已成為我在妻兒面前自豪的后盾。垃圾不落地實在是很好的施政措施。
  • 今天在動物園中看到一位阿婆拼命擠一個空瓶子,然後再努力地塞進她漂亮的提包。這是我今日遊園印象深刻處之一。
  • 木柵動物園是我初訪。園內處處可見用心,設施充分考慮到與小孩子的互動。安白,安末在園中極是興奮,很開心。他們開心,我也開心。
  • 廁所改進極大。往日為人詬病的髒污已不復見。這是國民教育成功之例證。我為此感到自豪。
  • 守秩序也處處可見。上車排隊守秩序,文蕾在動物園乘導覽車時,忙著照相,一時不察,未守秩序,乘錯車位,自己最後又乖乖坐回規定之座位。平日伶牙俐齒的她,這次也為之語塞,乖乖認錯。此事應該給了她對臺灣守法重紀之印象。佳事也。
  • 交通便利是另一值得大書特書之事。高鐵,捷運,鐵路,公車等大眾交通把臺灣城鄉差距拉到極小。下午五點尚在臺中,六點時分已在臺北士林夜市大啖美食。這在以往是不可想像之事。難得不用自己開車,我在臺灣極享受便利的大眾交通工具。政權更迭,但文官系統還是穩定,交通建設及政策繼續推動,這是了不起之事。事雖小,可以見大。
  • 大眾運輸發達連帶使得城市交通大為改善。北市車輛比起十幾年前,明顯減少。在臺北101往下看,車輛并不多。又一佳事也。
  • 臺北市容實在很醜,但是乾凈。
  • 日月潭亦是初訪。湖光山色美不勝收。青山綠水,白船點點;藍天白云,清風習習。日月潭好似處子,不施粉黛。
  • 日月潭管理不容攤販,返湖以清凈,實乃拜921地震之賜,可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 三伏天氣又濕又悶又熱,我實在吃不消。臺北什麼都好,就是天氣不好。大熱天,食不下咽,對於逛夜市,興趣全無。
  • 沉悶濕熱的天氣,使我由衷佩服化妝品商人的研發功力,也佩服臺灣女人把胃口和其他感官分而治之的功夫。我看著一個又一個美女在令我汗流浹背的溫度濕度中,在令人擠得喘不過氣的夜市里,居然可以頂著濃妝,優雅而從容地“吞食”著臭豆腐,鴨血湯。我盯著她們直看,直到女孩們注意到我。我不是對她們有興趣,我是對她們的化妝有興趣---我滿身大汗,為何她們的妝不花?
  • 在國家傳統藝術中心,和小孩們一同欣賞了九歌兒童偶戲團的精彩表演--新編東郭狼。狼最後是被送進動物園,皆大歡喜。
  • 在九份觀山觀海。九份上次來還是十幾年前大學時一群同學騎機車來玩。唉,往事如風,如今天各一方,俱往矣。現在九份販子太多,淹沒了九份的美。只有在一家叫觀山海的咖啡座才得以欣賞到九份的山海風光。在涼亭遇一老嫗,她極力推薦金瓜石。無奈已近安白安末下午時差昏睡時分,我惟恐不勝負荷,只得作罷。金瓜石乃電影無言的山丘取景地,九份系悲情城市拍攝點,兩者皆因電影而鹹魚翻身。老婦力陳金瓜石風光如何勝似九份,蓋因山勢開闊使然。電影無言的山丘中時而可見山頂開闊俯視海洋之景,斯言當不虛。

Tuesday, July 28, 2009

夢尋西湖

"作湖山半日主人,历唐宋百代过客“

× 張岱 西湖夢尋
× 印象西湖
× 我的西湖

Tuesday, March 17, 2009

吵翻天的“高级外省人”的原文

这就是最近在台湾吵翻天的“高级外省人”的原文。不读原文,只听到“高级外省人”就荷尔蒙分泌过剩,大发怒火的人,就像望日而吠,望月而喘的狗或牛。读完後,只觉得政客可鄙,恶心,及下流.文章写于三年前,算来还是前朝时期。三年前不处理,现在却吵翻天。Something is fishy here. 。

文章是浓浓的怀旧味,哀悼圆环之死。作者觉得圆环之死是时过境迁之必然。如此而已。从笔风看,作者是个愤世嫉俗的人,高傲,可能常叹时不我于,怀才而不遇。“高级外省人”在文中是个反讽词。

谁没有偏见?谁没有歧视?承认吧,除了耶稣,佛陀,大多数的我们只是口是心非。假若说“高级外省人”是歧视,那整天喊人“洋鬼子”,“老外”,“大陆妹”,“外省人”的人,不歧视人?

但不可否认,作者是个白目。不知所谓的政治正确(political correctness)。殊不知,在美国有人就顺口溜出一词”黑鬼“而政治生涯完结。对于白目的人,我并不同情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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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不出來的圓環〔作者:范蘭欽〕

圓環的玻璃建築拆了,民進黨又來指責馬英九。

許多懷念圓環的文章出來了。我看了七月七日「人間副刊」雷驤之文,我知道了它的死因,應該說,我這才知它還曾活著。

問圓環如何死的,要問你多久沒吃過蚵仔煎了?10年?20年?

我記得小時候從新竹上來,我們是高級的外省人哦,不知那次怎會是一個本省伯伯帶我來台北。我來台北就想來圓環,那時東區還是稻田,101是敲敲打打、做槍炮反攻大陸的兵工廠,根本是野外。到台北來不是去西門町就是去圓環吃。那位長輩給我叫了蚵仔煎,加了蛋,人間美味。那時。他看我吃得樂,很滿意。

那時的蛋糕還是厚奶油做的,比凍機油還硬。後來大三,五十八年左右,我去中央酒店跳舞,吃到泡沫奶油(cream cake)蛋糕。人間美味,那時。現在?什麼蛋糕也不稀奇了。

那時,經新生戲院,看到Hershey’s滴狀巧克力,一個一元。大驚,這麼奢侈,克難運動何在?光復大陸何時?後來上成功嶺,一被寵獨子有 Hershey’s,分大家。戰鬥行軍,放在撐起的背包中(做假,怕我們預官累死)。大太陽下由烏日走到到東海大學,拿出來吃,全化了。我們連著錫箔紙吸,再打開舔,一滴不浪費。現在,Hershey’s看也不看(打死才會吃),都是吃歐洲百分之七十以上可可的巧克力。美國?唉,你有沒有程度啊?

以前不喝紅酒,現在必喝,唯一沒變的是,那種好喝那種不好?還是不懂,只好附合:「嗯,不錯。」

圓環是不能喝紅酒的。

後來上大學,搬來台北,多是去西門町,那高級,很少去圓環。再後來,紫氣東移,中華商場拆了,鐵路不見了,西門町也不去了,有了東區。

看了雷驤文,記起來,對呀,台北是一條火車道分開的二個區塊,尤其是淡水線靠河那邊的後站,與鐵路以北的前站,文化截然不同。用現在最喜歡談的228史觀,不就是從鐵路這邊打到這邊嘛。庶民陷城(暴民也好,義民也罷),國軍收復(鎮壓也好,平亂也罷)。但後來呢?庶民已跨過鐵路,入駐王府,去東區 sogo拿禮券,再也沒去後站的今日百貨,遑論看看圓環了。

現在吃鮑魚、魚翅、帝王蟹,還可買回家。圓環不賣這些東西,沒人吃蚵仔煎了。

沒有前站後站,後站的暴發戶也想住帝寶。後站賣的鍋燒瓢盆也沒了,到大賣場去了。只有我老了,頭禿了,冬天戴帽,還會去後站的帽店買幾頂帽子。

我工作的地方離圓環走路就到,但中午,我從來沒去那裡吃飯。台北市政府也搬走了,台北像一盤沙子,重新抖過,圓環抖不見了。

十多年前,過年我還去迪化街買點花生、瓜子、鹽潰鮭魚。現在,冷燻魚都吃膩了,迪化街也不去了。

還有,最重要的,生活型態變了,氣候變了。以前,圓環是日本町人文化的產物,腳登木屐,穿著浴袍衫褲,喀喀達達的走到這裡。不只圓環,旁邊還有許多食店。坐在這裡,車子不多,人聲還可以蓋過車聲。空氣尚好,氣溫不高,過街尚不難。但後來呢,車潮不斷,城熱如焚,有人能夠坐在馬路中心吃東西嗎?沒冷氣能生存嗎?露店難活。當你有了車,當你丟掉了木屐,你不會再去圓環,去了兩者都痛苦。

以前圓環像隻八瓜章魚,鬚臂伸的好遠,後來它全縮回了身體,也沒水了,不再活了。

好啦,怕吵,怕熱,又要保存文化古蹟、愛護本土,那這個代表物必須救活,怎麼辦?搞個玻璃頂啊,徵求比圖,發包設計。做好了,人還是沒有。以前只有個圓環,現在到處有食街,百貨公司樓下或樓上,都有food court。誰在冷氣房中買完了東西,跑到馬路中央一個溫室來吃東西?好吃的東西太多,老實說,蚵仔煎排很後面了。

幾年前我經南京西路,看到那大圓頂,還想是什麼東西啊?要問人,再一想,就圓環嘛。我仍沒進去。

雷驤文指出,八十五年他去圓環,就已經蕭條不堪了。不是建了玻璃房才把人嚇跑的,早沒人來了。

英國有個小火車站,沒多少人上下,要廢,附近居反對,懷舊。地方在車站開公聽會。主持人問,與會者有那位坐火車來的?沒幾個。都是開汽車來的,廢議乃決。

圓環,就像高鐵通車後,台北到台中航線必停一樣,早死了。

馬英九把圓環死馬當活馬醫或許不對,但在台灣強調文化本土的氣氛下,那個市長不做這種事?台灣民主了,但沒有了思考,不知道要走向那去。大家心煩氣躁,都在瞎折騰,就像過馬路變燈前快閃的走路小人一樣,早失掉了從容,早沒了圓環。

Monday, January 26, 2009

這一夜,我們說眷村

我雖然不在眷村長大,但眷村的經驗還是少不了,因為很多長輩都住眷村。如果你留心,你會發現臺灣留學生中,有很多都是所謂的外省人,從眷村出來的,比例之高,我很難解釋為什么,大約是外省人共同的逃難記憶,使得他們的後代一直有個桃花源情結。

唉,看了這一集的文茜小妹大,又喚起了小時候晚上聽長輩講故事的回憶。王偉忠所說的見親人腳軟的事,也是確有其事。多年前,偕妻子回山東探親,見了從未見過的大姑媽,及二姑媽時,我也是有些腳軟,話也哽在咽喉,出不來。









Saturday, December 27, 2008

Tintin

I read about Tintin at my cousin's place when I was around 10 years old. In Taiwan, the series were called "丁丁歷險記。” However, I could not recall the complicated stories, but keep one simple impression--the drawing style is nothing like the Japanese ones I am more familiar with; yet, the style is excellent.

Tintin is not popular in America. One can easily pick up what are popular from one's sons in kindergarten. The popular ones are Superman, Batman, and Spiderman--all kinds of violent, unrealistic characters in weird costumes. I want to provide my sons with a different kind of hero--a hero in ordinary costume, dealing with troubles with his brain, not with his muscles. Tintin comes into my mind.

I got the whole collection of Tintin from our local library. After 27 years, I meet Tintin again. I read the comics together with my 4-year-old son. This time, I realize that the adventures are quite sophisticated, no wonder, I recall nothing. Well, I don't care so much about whether Anbo can comprehend the stories or not, as long as he enjoys reading, and I think he does.

Coincidentally, Economist has an article analyzing Tintin's cult in Europe. Enjoy the article!

Monday, October 13, 2008

建功神社

圖片中的建筑物是位於建中對面植物園中的舊中央圖書館。我從沒進去過,因為當時未滿十八歲。唯一的一次試圖進去,卻被守門的趕跑。但那是一段奇怪的,夢一般的際遇,也使得我對這建筑物從此上心。

那是星期六的中午,雖然是冬天,但難得艷陽高照,循慣例,放學時,我會穿過植物園,往萬華方向走去。一般而言,我會向左拐沿著荷花池走,但那一天,因為天氣好,就在荷花池邊看烏龜曬太陽。(就在圖片橋旁左邊)

大約是午後一點半左右,學生散得差不多,一時四下無人,就剩我和烏龜在陽光下。突然我聽到清脆的木屐走路的聲音,當下的念頭是“奇怪,誰會在植物園穿木屐?” 抬頭四處張望,只見四下無人,但聞木屐聲。疑心大起,於是起身循聲向尋。但見一女子在央圖前,身著織錦和服 (好像是偏粉紅色),汲木屐,正跢跢跢地碎步顛進央圖紅色大門。可惜只見背影,不知面容何如。

我以為有人在央圖內拍電影或模特兒在拍照,於是我也想進去瞧瞧。誰知到門口,就被看門的攔住,不讓進。門房并且否認有日本女子剛剛進去。搞得我以為我自己被太陽曬得起幻聽,幻象。但那女子碎步顛進大紅門的影像猶歷歷在目,木屐聲也還在耳畔迴響,這若是幻覺,也未免起得太沒道理。就這樣,這事成了我心中的謎。

今夜,這我心中多年的謎算是解開了,也證實我在中午大太陽下見鬼。

我今晚在網上瞎逛,本來在找日本木工方面的材料,原來日本名工大匠,有個頭銜,叫“大工”。 而"宮大工“是專門修復日本神社建筑。由此跑去逛日本各個神社,又由此逛到臺灣的神社。臺灣的神社中,有一個就在植物園,也就是舊央圖所在,叫建功神社

至此,一切明朗,原來我在日本神社前看到日本女鬼了。It all makes sense now.

Monday, September 15, 2008

信能格

建中三年中,我最难忘的老师有两位--高一的工艺老师信能格,及高二,高三的生物老师杨义贤。他们都是好老师,特立独行,都有自己的个性与脾气。建中是学生好,老师烂,他们是例外。

把信老师的工艺课比作高中生涯的震撼教育并不为过--那时大家刚考上建中,心中那股兴奋都在信老师的第一堂课后荡然无存。大块头,东北大嗓门,长得很像军中士官长,一进教室,无语,先左右扫视一遍,我心中已经不寒而慄;一开口,我简直开始后悔考上建中,他说,说得很慢,说的很响亮: “我,叫信能格,相我,你就!” 果不其然,高一课程中,最在同学们心中形成压迫感,最让人感到绝望,最让人花心思花精力,还不见得有回报,就是信老师的工艺课。在制图课中,我们画了无数的图,画好就“面呈”批阅,最常见的就是他哗啦一下,把图纸撕成两半,回去重画,回座时,还得忍受他的冷嘲热讽。问题是我的图那里不对了,我都不知道。我瞪着图纸,自己检讨,自己找可能的理由,再重画,再去信爷那试试运气。这过程很像我后来编程,完全是跟自己较劲。不同的是电脑仁慈多了,不会给你来个见缝插针,伤口上洒盐。

慢慢地,自己也摸索出规律,信爷也越来越少把我的图纸给“哗啦”了。一学期下来,我多年不治的粗心大意,居然就这样给治好了。有些同学进步不大,信老师都真的心狠手辣地给当了,而且当率颇高,血流成河,很多功课好的同学,全栽在工艺这科。这下子大家吓坏了,原来真的遇到了土匪头了,言而有信,动真格的,白刀进红刀出。一学期就这样过了。

到了下半学年,大家已经知道信爷不是吃素的,全都不敢不把工艺不当回事。每个人发了块长条木板,信老板发了话:“从这扁平木板给我搞出个三维立体的东西,什麽都可以。不及格的,补考时,一样给木板,一天内从木板给我兜出个圆球,可以直线滚十几公尺的,及格。” 这太可怕了。从此大家一到工艺课就又画设计图,又锯又切,又拼又凑,忙得很,潜力也激发出来了。期末时,大家的作品是花样百出,琳琅满目。我比较保守,做了把斧头,因为不用太多曲线。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有人做了把金庸小说碧血剑中金蛇郎君的金蛇剑,剑身如同书中所述,就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我到今天都怀疑是捉刀作品,因为这把剑是期末时突然冒出来的。不过,剑主人好像是及格了。

当然有人不及格,补考时好像真的是兜圆球,但我实在不记得有没有人补考过关。按常理,我实在难想像有谁有本事补考能过居然会落得要补考。这不合逻辑。


生物杨老师的事另文再述。

Monday, August 18, 2008

病酒

古人喝酒講求群歡,視獨飲為傷身之舉。唯吾愛飲,尤好獨酌,其來有自。

幼時自個兒習詩背詞學文,詞境文意,不甚了了,大半不解,只是喜歡。唯獨對李白的月下獨酌,及蘇東坡的前赤壁賦,不但過目不忘,而且心領神會, 彷若前生已悉--詩境文意所描寫的廣寒寂寥以及看破之後而來豁達灑脫甚對余脾性。心向往之,口不停誦。心之所向,情之所感,每每令余擊桌而歌,大呼小叫,不能自已。人視我狂,焉能知吾心中事。

稍長,偷酒喫,將醉未醉,醺醺然,我舞零亂;飄飄然,如憑虛御風,未誦詩文,而有其效,從此病酒。

--On the day of home brewing the third batch.

Tuesday, June 24, 2008

下午的一齣戲

听着陈明章的‘下午的一齣戲‘,回想起一段往事。

那是在夏天一个刚下过雷阵雨的傍晚,交大校园地上湿漉漉的,而我翘课躲在图书馆吹冷气看书。看小说看得是满眼金星,实在需要到外头走走。我趿着拖鞋就在计中旁信步乱走,突然在风中听到吉他伴着歌声时断时续,我下意识的往吉他声处走去。

一小圈人围着一个抱着吉他正弹着起劲的人。那人中等身材,其貌不扬,一身汗衫,短裤加拖鞋,标准交大学生装扮,只不过老了一点,又留着胡子。我猜大概是哪个苦读多年的博士班学生。他吉他弹得极好,歌声沙哑普通,但是在他吉他伴奏下散发出沧桑魔力,如梦似幻,把我迷住了。我看到有张海报写着一个我不熟悉的名字--陈明章。原来不是毕不了业的博士班学生,而是个走唱人。

这就是我初次邂逅陈明章。

Wednesday, December 19, 2007

胡椒餅

想起高中时常吃的胡椒饼就流口水。

高中时,星期六只上半天课,中午放学,剩下的半天我可以自由运用, 不用急着赶路回家,于是星期六对我便有宗教般的意义,而我也有一套完整的“仪式”对应: 从建中校门出来后,穿过南海路,进入植物园,到荷花池边散步,看花看乌龟,慢慢往万华方向踱去,脚步尽量放慢 ,享受园中风光。出了植物园侧门,我加快步伐,开始计时,目的在最短时间内穿过高架桥下从古亭区进入万华区,到万华戏院门口等公车回板桥。若是能在十五分钟内到达,我就奖励自己一个“福州胡椒饼”。胡椒饼一个五元,正好是我走路而省下的公车费。

万华戏院旁的胡椒饼可真好吃,外皮干酥,内馅汁多兼喷胡椒及葱香。一口一个满足;一口一个幸福。毕竟我脑中荷花池畔浪漫风光尚且未褪,腿脚因赶路劳动正酸胀,此时再满足口腹之欲,天下幸福莫此为甚!


The content below is from ETTV 食全食美。

胡椒餅

播出日期 2004.10.05
料理系統 台菜
食材分類 13
烹調大師 蔡季芳
料理時間 


材 料:
後腿肉丁1斤 肥絞肉3兩
高筋麵粉3杯 青蔥6兩 蒜泥1/2小匙
生白芝麻1/2大匙 乾酵母1又1/2小匙
糖蜜2大匙 沙拉油1小匙
手粉適量

調味料:
醬油8大匙 五香粉1/2小匙
黑胡椒粒1小匙 糖3大匙

做 法:
1.將蜜糖與水以1:1的比例稀釋備用。
2.取一個攪拌缸,將高筋麵粉、酵母、糖、水攪拌成麵團,並加入適量的油使之光滑。
3.將麵團裝入袋中,並放置冰箱中發酵一夜備用。
4.攪拌缸中加入後腿肉丁及肥絞肉,並以醬油、蒜泥、黑胡椒粒、糖調味後一同攪拌至黏稠有彈性,再放入冰箱冷藏1小時。
5.將麵糰取出略整後分成了15等份,再滾上麵粉、往中心收圓成糰並整型,再沾上麵粉桿成了厚圓片之後,包入2大匙量的肉餡且收至半合。
6.塞入大量的蔥花後,在底部的收口處沾取糖蜜水以及白芝麻。
7.將餅的收口處朝下擺在鋪好烤盤紙的烤盤上。
8.將餅放入預熱好的烤箱,以210~230℃的溫度烘烤約25分鐘,即可完成。
( 10/05 15:01 )

Wednesday, December 05, 2007

笋豆

沿袭近来对于生活态度及品味的思考,我们开始自制笋豆了。浸透豆和笋干,红烧以酱油和糖,收干汁,风干豆,即成。

余忆童稚时,独珍笋豆一味。为笋豆,在家则思念终日,在校则霸凌同学。桂君豪,为余小学一年级同桌。一日桂带豆至校,余得始尝,有“人间得尝此味,不枉作人一回“之感。遂令其日日献豆一包,不从,则“骑马打仗”时,著意痛击,此后,吾日日尝豆。桂转校,豆遂断。此事,不独父母不知,老师亦不知。余幼时,实乃一竖子。 及长,立意收痞气,无奈痞气天成,至今仍隐约浮现。

Thursday, June 28, 2007

我的岳父

“做人要心胸宽大,与人相处哪有不起冲突?事事计较,日子还过不过?一家人,不容易,是缘分,要珍惜。好了,去吃饭去。“ 在我岳父去世后,每当我想念他时, 这话就在我耳边响起, 仿佛岳父还在世,还在向我说话。 而我常常想起这句话。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安白刚出生。那天,我为了一些现在也想不起来的事,和我同样脾气鲜明的岳母杠上,我独自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岳父迈进来,同我说了那些话。


Friday, May 11, 2007

练习曲

前阵子,大爱台“殷媛小聚“介绍电影“练习曲”。文蕾对于练习曲中的台湾风光,非常有兴趣, 常常向我提起。直到今天,我才在网上得知“练习曲”的梗概。

练习曲让文蕾好奇台湾风光;它却让我想起在交大骑脚踏车的日子。

在交大四年,一共换了四辆车子。每一次都是始于喜滋滋的从新竹市区车店买了自认为划算的靓旧车, 而终于收假回来,在清大车棚遍寻伊车不着,最后只好自认晦气。但是我与每辆爱车短暂肌肤相亲的日子中,有着我俩一同追逐风,追逐太阳的痛快和豪迈: 我时常骑车去南寮鱼港看海; 我闯荡新竹乡间,山中。竹东,關西,新豐,新埔,寶山,新埔 都有我和铁马的身影。有时和三五好友骑, 更多时候是自己孤独的骑。最远骑到桃园石门水库。可惜,我没有骑回板桥家中,也没有环岛, 深引为憾。

我喜欢在地图上选定目标,或是小瀑布;或是一座桥,然后我和我的马子(铁马)一同征服它。理由是没有的,要的只是一个爽。我喜欢从交清小径一溜而下,穿过清华,一路滑行回到博爱校区, 享受穿梭在风中的感觉。 但我最爱逆游而上,死命踩踏板, 与公车比快。 到达光复校区时,酸胀的双腿是我心中唐吉珂德式的骄傲。

难忘我的马子们和与她们在一起的日子--我的脚踏车岁月。

Friday, April 13, 2007

Slaughterhouse-Five

Kurt Vonnegut passed away last night. This was the news being broadcasted on NPR when the radio alarm waked me at 7:30 AM. I knew Vonnegut, but I thought he was dead long time ago. I did not realize he was a living icon until he now is surely dead.

To be precise, I don't know Vonnegut himself, but his masterpiece, Slaughterhouse-Five. To be more precise, I forget about the content of the novel, but keep all memories associated with it. They happened in that hot and humid summer in 1992; they happened when I liked one girl very much. In 1992, during the summer, I stayed at school and took Japanese 101 in the neighboring QingHua U. since that girl also took the class. To see her is my only motivation to take the course. I thought that I may have a chance to chat with her after the class on the way back to Chiao-Tung U.

Days in and days out. My Japanese and other things (I took other classes, too) improved a lot except my relationship with her. She was still like a dove which always kept a safe distance from me, and I was just too shy to say anything beyond "Hello. It is so hot today." A dumb conversation easily choked a budding love affair. I was troubled by this situation very much, but just did not know how to fix it.

To attend Japanese 101, I had to pass by a big white building in Qing-Hua U., and I was very curious about that building. One day, in order to expel my sorrow, I decided to visit it. It was the main library. Comparing to the one in Chiao-Tung, this library contains much more novels--the fine, contemporary but classical ones. Slaughterhouse-Five is among them. For the rest of the vacation, I constantly visited the library during weekends. I picked up a looking-good novel, took a table close to the window, dived into the novel and forgot about the girl.

I now can't fully recall what Slaughterhouse-Five is about, but all memories associated with the book in that hot summer in 1992 come back to me as vivid as they just happened yester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