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ly 24, 2017

安白的箭之团

五月一个星期五傍晚大概五六点钟,我正开车送安白去童军露营。我们聊着天,
听着歌,兴致挺好,一路上就跟往常露营一样,越开越荒凉。一路上安白骄傲地
告诉我说,这个露营怎么怎么不容易进,他是他们部队经由大家投票唯一代表参
加之类的。我听了也不以为意,就随口敷衍两句鼓励的话,应应景。”嗯,既然
代表你们部队,就好好表现,太白痴的事不要做,不要丢部队的脸。“ 心想不过
就是个露营嘛,根据以往陪他参加露营的经验,还不就是白天满山乱跑乱玩,晚
上生火煮饭加打屁聊天,不然还能怎样?到了点,扔下他,挥挥手,拍拍屁股我
就走。三友娜拉,星期天见嘞,您哪。

我错了,安白也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

星期天早上,美其名为了表示对他的支持,全家都去营地接他。我的如意算盘打
得是接完他之后,不用回家,全家一起上哪里去啜一顿。露营嘛,一年好几次,
没啥了不起。于是我们仨(我,妈妈,弟弟)就嬉皮笑脸的去接安白。我们准时
到达营地。这次的营地跟以往不同,嗯,安静,太安静了。一会儿安白提着行李
出来了,很严肃,不笑,身上还斜挂着一条白色带子,上书“箭之团”。我们仨也
安静了,问安白,这是啥?以下是安白片段的自述(安白中英夹杂,我翻译成中
文):

“星期五,到营地报到。爸爸走了以后,我被领到床前放下行李。天色渐渐地暗
下来,肚子有点饿,晚上会吃什么?“

”这次来露营的人不多,约只有十几个人刚出头,有远从宾州,达拉维尔州来的
人,个个都是代表自己部队的。我在想明天我们要做什么?“

”很晚才开饭。吃完饭,就被带回床位。怎么没有营火?”

”突然鼓声咚咚的响起,一声一声打得很低沉很缓慢。我们觉得奇怪,我想笑,
但没笑出来,有人笑出来了。“

”在鼓声中,一群印第安人出现,很严肃。 他们要我们不要出声,排成一列,带
上行李,跟他们走。我见识过这个,当我从幼童军晋升到童子军时,仪式就是由
印第安人开始。“

”奇怪,本来以为要去营火晚会,介绍大家,毕竟大家来自不同地方,但是怎么
我们一路怎向黑漆漆的树林?营火在林子里?怎么都不开手电筒?“

”在林子里,在鼓声中,在黑暗中, 我们走了好久,我已经不知道我在哪里了。”

”每好走一阵,领头的印第安人就把一个人丢在那,只说了一句`回归自然‘,就
又领着剩下的人继续走。”

“终于轮到我了。黑漆漆中,听着鼓声越来越小声,我一个人待在林子里,要做
什么,统统不知道。我有些害怕。”

“没有人告诉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后来会来接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一
直在想这些问题。在黑暗中,我听着虫子叫,一直站着。后来我站得腿酸,想到
他们说”回归自然“,我决定睡觉。我把铺垫攤开,睡袋放上面,钻进去,开睡。”

“实在睡不着!虫子一直在叫!会不会有蛇?我为什么没有带手表,也没有手机,
天上也没有星星月亮,现在是几点?“

”我后来一定是睡着了。我被冰冰凉凉的东西激醒。下雨了。还不小。难怪没有
月亮。我灵机一动,把铺垫盖在头上挡雨,继续睡。既然要回归自然,就回归得
彻底一点。“

”天亮了。他们来接我。在我开口之前,就被要求不可开口说话直到被允许为止。”

“回到营地。肚子很饿。他们给了我一片吐司,一个生鸡蛋,二根火材,说这就
是你的早餐。哇操 (笔者揣摩当事人的心情,自己加上的),就这样?这要怎
么吃?”

“火还没生起来,火材就用完了。就吃了吐司。水倒是管饱。没饱,还是饿。”

“饭后集合。分为两组,发了工具,各自带开。我这组去砍树。带头的人很干
(又是笔者根据自身经验,自行揣摩添加的心情形容词),什么都不说,只叫我
们要把很大一片的树林整理出来,就走了。我们又不能说话,这是要怎么沟通协
调谁做什么啦。”

“没几个会手语,我们比手画脚加点头摇头,后来倒是多少可以相互理解。工作
开始进行。我拿的是锯子,我锯树支。有人拿去堆成一堆。”

“工作强度很大,虽然我们轮着做不同的活,因为没吃好睡好,很快我们就很累。”

“林子很大,而且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有人开始不干了。”

“我很累,但是我们组有任务,就要把它完成。最后基本上只剩我和另外一个人
坚持在干。”

“终于完成了。实在很累。“

”领头的出现了。大概可以开饭了。“

”什么!没有饭!变成去铺路!“

“就这样一直干体力苦活,没有饭,没有玩,没有营火,不能讲话,不知道接下
来会是什么, 什么时候结束。到后来,变成我和另一人在‘计划‘大家做什么。
他们不做,我们就自己做。”

“太阳下山了。突然,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到营地,营火已经熊熊燃起,晚饭
准备好了。我们被告知禁口令解除,可以讲话了。他们告诉我们在茫然中摸索,
没有人告诉你下一步,在孤独中思考下决定,不知道是对是错,在未知中坚持完
成任务,这就是领导的滋味。“

”我,喜欢这种滋味!“

”在营火前,我们终于有了一次露营的感觉, 大吃了一顿, 从来没有这么好吃。
他们说我通过了考验,给了我一条带子,从此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从今以后是他
们的兄弟。这个兄弟会叫‘箭之团“是童军团里的內围组织,很多童军活动是由他
们来规划执行,已有很长的历史,一直是通过这种方式寻找弟兄。被考验者事前
都不知道。“

这些都是安白趁弟弟不在的时候告诉我们的,因为这些是要保密的,不应对外公
开。我听完之后,很是为安白骄傲,只是希望他自己在家的时候剑及履及,不要
怕黑,老要弟弟陪。

Sunday, July 07, 2013

2002Toyota Camry開車位內部門把更換









  • 材料:新門把一支。美金十元不到。

  • 工具:十字起子一把,一字起子一把
  • 時間:約20分鐘
  • 步驟:
    • 拆車門
      1. 卸下後照鏡擋板。用一字起子插入擋板縫隙,撬起擋板。

      2. 卸下門把螺絲。用一字起子撬起門把擋板,螺絲現出。卸下螺絲。

      3. 卸下車窗控制板。用一字起子掀起橡皮墊,螺絲現出。卸下螺絲。用一字起子,插入車窗控制板與車門之間縫隙,撬起車窗控制板。無需卸下控制線。



      4. 卸下車窗控制板後的螺絲。車窗控制板卸下後,露出有螺絲連接車門與一橫桿。卸下螺絲。
      5. 卸下車門鉸鏈附近的螺絲。用一字起子撬起圓墊片,露出螺絲。卸下螺絲。

      6. 卸下車門底下的二顆螺絲
      7. 分離車門內部板。用一字起子插入內板與車門之間縫隙,搖晃逐漸擴大內板縫隙,分離環繞內板的白色插銷。待白色插銷與車門分離,抬起內板。至此,內板即卸下。
    • 更換門把
      1. 卸下舊門把。首先仔細觀察門把線是如何與門把相連。卸下門把線。拍下舊門把。



      2. 裝上新門把。連上門把線。
    • 裝車門:步驟與拆車門相反,不赘敘。
  • 完成後,勿忘試起降車窗與開關門。

Wednesday, January 09, 2013

音乐剧《悲惨世界》—— 大众和英语的胜利

音乐剧《悲惨世界》—— 大众和英语的胜利

[版面:文化走廊]廖康 于 2013-01-03 07:49:15

音乐剧《悲惨世界》—— 大众和英语的胜利

廖康

音乐剧《悲惨世界》的电影破了票房纪录,几乎场场爆满。而且几乎场场结束时观众都对着空无一人的银幕鼓掌,这在电影史上是少有的。当然,电影仅仅是进一步普及了这出音乐剧,原剧本身就非常受大众欢迎。从1985年问世以来,在伦敦已经连续演出了27年,至今仍旧不衰。在纽约百老汇也曾连续演出16年,停了三年后,又于2006年重新上演至2008年。音乐剧《悲惨世界》在英语世界的成功几乎让人们忘记它原本是法国人勋伯格(Claude-Michel Schönberg)作曲,布伯利(Alain Boublil)和纳泰勒(Jean-Marc Natel)作词的轻歌剧。可是在法国,这出剧于1980年问世,只演了三个月。在英美大获成功后,经过改编的作品于1991在巴黎再度上演,命运仍不见好,只演了很短一段时间就收场了。这个奇怪的现象让我想到原著作者雨果的命运。他因反对拿破仑三世独裁而被迫流亡海外,从1851开始侨居法国旁边的英属岛屿长达19年之久。小说《悲惨世界》就是在此期间(1862年)完成的。当然,这出轻歌剧在法国受到冷遇的原因绝不是政治。甚至还不能说它受到冷遇,毕竟也演过一百多场,只不过它不像在英美这么成功罢了。这"墙外香"现象应该归功于英语大众的喜爱和英语本身的强势。

法国人在艺术上是比较挑剔的,尤其对改编法语名著特别敏感。《悲惨世界》是法国文学经典中的经典,无论谁来改编,无论把它改编成什么,都遭到过严厉的批评和无情的讥讽。评论家们不仅对删繁就简十分厌恶,而且对破坏语言的优美尤其愤怒。但对读翻译的人来说,凡是与我交谈过的读者都一致认为,这部鸿篇巨制如果删掉一半,文学价值可能更高。小说里有太多游离于故事之外的议论和轶事。那些鞭挞时政的批评也好,对历史事件的评论也好,惊动巴黎的绯闻也好,当年的读者看着热闹,就像我们今天在网上打架差不多,但与后世读者没多大关系。现在我们关心的只是小说人物的命运,除了研究历史的学者以外,谁还关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而且真正研究历史的学者要去史册典籍里钩沉,小说最多就是用来参考而已。至于语言美,《悲惨世界》毕竟是用法语写的。其中的美妙在翻译中难以完全再现出来。改编成音乐剧,也许会让法国文学评论家们非常不满。但对于外国人来说,反正以前也没有充分领略到原文的妙处,我们能感到的文字美的缺失肯定要少得多。我们欣赏的是小说对不公道的社会的揭露和批判,是作者对弱者的同情和关怀,是主教的善良的感召力量,是冉阿让面临的矛盾和他的高尚行为,是雨果刻画的鲜明人物和他讲述的浪漫故事。而这一切都在剧中得到生动的再现并通过音乐得到感人的表现。

法国人在艺术上也格外求新好奇。"先锋派"这个词就来自法语avant-garde,他们厌烦艺术上的重复,甚至仅仅是有些近似都难以忍受。音乐剧《悲惨世界》的主要作曲家和歌词作者早在1973年就合作出品过摇滚歌剧《法国大革命》(La Révolution Française),比《悲惨世界》早七年。规模大得多,从攻占巴士底狱,推翻波旁王朝,一直演到罗伯斯庇尔的暴政。音乐新奇得多,虽然也有传统轻歌剧的段落,但主要歌曲都是非常上口的摇滚乐。票房在法国也好得多,不仅在70年代红极一时,而且这四十来年一直在不断发行各种版本的唱片,至今依然炙手可热。但是摇滚歌剧《法国大革命》涉及的法国历史事件和人物较多,缺乏个人的遭遇和命运起伏,感情上也不够动人,因而从来没有翻译成英文,在英语世界很少有人知道。虽然音乐剧《悲惨世界》并不是关于法国大革命,最后的街垒战是1832年6月巴黎的起义,但其历史大背景还是很相似的,音乐又回归到比较传统且稍嫌过时的轻歌剧甚至大歌剧风格,加上法国人对改编他们古典文学精品的挑剔,这个作品在法国受到相对冷遇就不难理解了。

然而,广大英语观众没有这类挑剔和顾忌,也没有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和印象。我们听到和看到的是牢狱里失去尊严者的愤怒,是受污辱的妇女的悲情和怨言,是无辜的孩子可怜的希望,是在那残暴的王朝受压迫者愤怒的吼声,是对自由、平等、博爱的强烈渴求,是全人类最普遍、最根本的愿望。当芳汀失去工作,为了抚养女儿而不得不卖头发,卖牙齿,卖肉体,还因略微反抗而遭受惩罚,当她唱起那支忧伤的歌《我的梦想》,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会为之流泪。当娇小的珂赛特吃力地拿起巨大的墩布和木桶,当她唱起那支希望的歌《云中的城堡》,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会为之流泪。当那个捡子弹的男孩倒在镇压者的枪下,当他用稚嫩的童声唱起那支英勇的歌《小孩子》,有谁不会为之热血沸腾?当那些革命青年搭起路障,站在上面高唱那激昂的战歌《你听到人民的歌声吗》,有谁不会为之热血沸腾?这样一部优秀的音乐剧竟然在它的出生地受到冷遇,就算我能够理解,在感情上也难以接受,原先对法国的崇敬也减少了。

然而,我对雨果的崇敬并没有因为上述缺点而有所减少。那些缺点是针对小说的广大读者而言,但对于希望了解当时法国社会风土人情的学者则有巨大价值。另外,这部史诗般的小说同时又体现了古希腊的悲剧传统,而且是被黑格尔尊为典范的《安提戈涅》(Antigone)那种理念冲突的悲剧。剧中矛盾的双方并非简单的正义与邪恶的代表,他们代表的是不同的意识形态。冉阿让本能地感到世道不公,他偷个面包,砸个橱窗不该受到那么残酷,那样剥夺人性的惩罚。沙威则坚信帝国的法律,他维护法律的威严是为了国家的稳定,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他们俩都不是歹徒。所以,当沙威以为自己认错人时,就坚持要求马德兰市长惩罚他。所以,当冉阿让有机会处死沙威时,却放了他。所以,当沙威意识到自己的信仰出了问题时,当他看到"上帝的正义和人的正义背道而驰"时,他的精神世界崩溃了。冉阿让和沙威不是简单的好人和坏人,而是像雨果另一部小说《九三年》中共和军司令官戈万、保皇党叛军首领朗特纳克和特派代表西穆尔丹那样各有不同信仰的正直的人。他们既因各自的原则水火不容,又具有超越其信仰的人道精神而能够自省并自我牺牲。基于此,音乐剧电影增加了沙威察看街垒战死者的镜头,增加了他看到那个英勇男孩尸体的特写。让没读过原著,不知道沙威心理矛盾的观众进一步理解他为什么会自杀。这种超越意识形态,为各自理念奋斗而产生的冲突和悲剧似乎还未曾在中文作品中出现过。中国文学以往总是把敌人都描绘成道德败坏的歹徒,总是把他们的作为都描绘成自私利己的行径。这种简单化的根源在于不能不带偏见地观察人世。雨果也不是没有偏见,他藐视并贬低的是德纳第夫妇那类小人。他们像吃死尸的乌鸦一样,在战场上掠夺阵亡将士的遗物。他们为了钱财对芳汀和珂塞特百般压榨,我认为雨果把他们描写得太过分,太单一了。对此,音乐剧作了适当的调整,让这对夫妇变得较为可笑,而不那么可恶。这显然是承袭英国音乐剧《雾都孤儿》(Oliver!)的传统,在那出剧中教唆犯费根(Fagin)受到的是笑话,而非丑化。

有些人指责《悲惨世界》里有太多巧合:德纳第在滑铁卢战场上扒死人财物正好扒到马吕斯的父亲;沙威正好来到冉阿让冒名马德兰开工厂的城市,正好看见他抬马车救人,因而产生怀疑;冉阿让跳进修道院里正好撞到他救的人;德纳第的女儿爱潘妮也碰到并爱上了马吕斯,还替他找到珂塞特;冉阿让背着马吕斯钻地下水道逃跑,正好在出口碰到德纳第,等等。这么多巧合,在五卷长篇中也许还不太明显,但在改编的三小时音乐剧中让情节显得很不真实。但我看《悲惨世界》并不是把它当作写实的小说,而是把它当作浪漫的故事来看。"浪漫"被很多人误以为仅仅是爱情。其实在西方文学史上,浪漫主义是与新古典主义相对,强调感情超过理性,描写平民百姓的文学运动。《悲惨世界》中的人物是被压迫的劳苦大众的典型代表,是善良的基督徒的典型代表,是受到感召后一心向善者的典型代表,是忠实执行王朝法律的典型代表,是被侮辱的万千妇女的典型代表,是纯洁的儿童经受命运折磨的典型代表,是贪婪无耻的人渣的典型代表,是血性青年革命者的典型代表。他们的碰撞、交往、矛盾与融合,他们的情感交织和理念冲突构成一张历史的巨幅画卷。这幅画卷反映的并不是一时一地的真实事件,而是整个法国19世纪上半叶的时代精神,是更高层次的艺术真实。而改编的音乐剧运用感人的乐曲和唱段进一步将此时代精神和艺术真实表现了出来。与我看过的十来种《悲惨世界》改编作品相比,我认为英语音乐剧的取舍最佳,不多不少,而音乐剧电影的结构和节奏更加紧凑,也充分发挥了细腻表演的电影特长。

让专家和学者研究雨果的原著《悲惨世界》吧。让大众享受删繁就简的改编作品吧。我读过两遍原著,中间相隔了30年,估计今生不会再读了。但我还会看无数遍改编的音乐剧和电影。在剧院里,我相信很多观众和我一样,欣赏的更多是声乐艺术。电影的音响和一些唱段虽然比不上剧院的效果,但它充分发挥了特写镜头的优势,表演出在舞台上看不清的细腻感情;比如芳汀临死前演唱那段令人同悲共泣的哀歌,她嘴角的抽搐,眼睛里闪动的羞辱、幽怨、绝望和愤怒。可能是因为在电影上看得清楚,也有助于听明白唱词。不仅是我,我的几个朋友也都觉得在电影院里比在戏院里更容易听懂唱词。电影还发挥了场景转换方便的长处,展现出文字描写和舞台美术都无法再现的场景;比如一开始拉船的那个非常有创意的镜头。它不仅表现了那些囚犯的苦役,也是比喻王朝复辟的法国犹如那倾斜的破船一样不可修复。

音乐剧的成功也多亏蒯茨默(Herbert Kretzmer)把法文歌词自由意译成朗朗上口的英文;多亏英文是世界上最强势,最国际化的语言,才使得音乐剧《悲惨世界》不仅在英国和美国获得巨大成功,而且红遍加拿大、澳大利亚和其它许多英语国家,并且已经译作21种语言,以不同形式在42个国家上演。随着电影的成功,我相信,想看音乐剧的观众一定会更多。就像网络文学促进纸媒出版一样,电影和音乐剧的关系也会由先前担心的竞争变为相互促进。看过平面的影子以后,一些朋友的兴趣都被激发起来,他们还希望去看真人的表演。还有一些朋友以及我自己,虽然早已看过音乐剧,仍然想看电影是怎么表现的,也想看不同团队的演出。戏剧艺术就是有这种魅力;一出剧有人能看上百遍,但很少有人把一部小说读上十遍。

如果你关注音乐剧这种艺术形式,你会察觉到《悲惨世界》与大多数音乐剧不同:没有轻歌曼舞,音乐和唱段不是疾风暴雨般地强烈,就是凄楚得催人泪下;没有说话,歌曲之间是像大歌剧那样用宣叙调连接起来的,但又没有大歌剧那么高难的咏叹调;没有光彩夺目的场景和鲜艳的服装,每一场都是昏暗的,几乎人人都是破衣烂衫;没有插科打诨,即便德纳第夫妻出场时,也是滑稽和讽刺,不是玩笑或幽默。一句话,除了音乐以外,这部剧其它各方面都更接近大歌剧。但又不像曲高和寡的大歌剧那样,这部音乐剧非常受大众欢迎。说到底,还得感谢雨果。法国人错过了让自家文豪的经典在全球大放异彩的机会,其实怨不得他们,而是因为法语正江河日下,而英语却如日中天。

如果你特别关注音乐剧,你还会想到,在某种意义上,《悲惨世界》与美国第一部真正的音乐剧《演艺船家》(Showboat)异曲同工。Showboat直译就是"演出船",我译作《演艺船家》是因为那部音乐剧实在是关于几个以船为家的艺人生涯。其相似之处在于,那部作品也在相当程度上表现苦难。一开幕,观众就在美国舞台上第一次看到一群黑人装卸工在码头上愤懑地唱道:"白人整日闲游荡,黑人整日工作忙。汗水落入密西西比,一直忙到末日降。"剧院老板和出品人西格弗里德(Florence Ziegfeld)在1927年首演之夜,在观众悄然无声的观看时以为自己高尚一把就会惨败。但《演艺船家》震撼人心的艺术赢得了观众的欣赏,接连演了一年半572场。这在当时算是极大的成功,并为这种艺术形式赢得了音乐剧(musical)的名称,把这个形容词变成了名词。时隔60年后,《悲惨世界》在百老汇首演。在美国的舞台上,音乐剧从欢快的歌舞回到了沉重的歌唱,从谐谑回到了庄严,从轻松回到了严肃。音乐剧《悲惨世界》的成功表明了这种艺术形式具有更大的表现力和可能性。

作曲家勋伯格和作词者布伯利的后续作品《西贡小姐》就是证明。这也是一部严肃的作品,堪称是英语的《蝴蝶夫人》,是越南的乔乔桑的悲剧。音乐剧《悲惨世界》在英美的成功令歌词作者直接用英语创作《西贡小姐》,令出品人决定在英美上演。在伦敦从1989到1999十年间共演出4264场,打破了之前由《窈窕淑女》保持的特鲁里街皇家歌剧院公演最久音乐剧的记录。《西贡小姐》在纽约百老汇从1991到2001年也演出了4092场,而且也拍成电影了。音乐剧电影《悲惨世界》的成功一定会促使音乐剧电影《西贡小姐》早日上演,进一步普及这部作品。英语在其它所有领域里都早已成为最重要的交流工具,音乐剧《悲惨世界》和《西贡小姐》的成功和"墙外香"现象更明确地标志着英语在文学艺术上也独占鳌头。

2012年12月29日



文章来源:http://bbs.wenxuecity.com/culture/489273.html

Tuesday, February 01, 2011

Tuesday, January 25, 2011

赛马



  • 朗朗和他父亲在卡耐基厅



  • 俩个大人和一群小朋友



Tuesday, December 14, 2010

我的鼻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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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品集團董事長) 戴勝益:我為何斷絕孩子的退路???

 

 
(王品集團董事長) 戴勝益:我為何斷絕孩子的退路???
 
育 有一兒一女的王品集團董事長戴勝益,跟一般的企業家老爸很不一樣。其他企業家無不處心積慮安排子女在家族企業接班,但戴勝益卻完全不做此想。王品是國內最大餐飲連鎖集團,除了王品牛排以外,旗下事業體還包括陶板屋、夏慕尼、西堤牛排、原燒、聚北海道昆布鍋等多個品牌,兩岸店數逾百家,年營業額高達五十多億。 但是,戴勝益卻堅決不讓子女進入他的餐飲王國,不要說是「接班」了,連去任何一個事業體「上班」都不行。 他不只擋了他們的「前途」,甚至還斷了他們的「財路」。明年王品股票即將掛牌上市,戴勝益瀟灑宣布要捐出個人八○%的財產做公益,只各留五%給兒女,而且還設下三十五歲才能動用的限制條款。 他並不打算讓王品變成一個家族企業;他的孩子,只是「戴勝益的兒子女兒」,絕對不會是「王品集團的少東、公主」。 王品這座! ! 山是他自己白手起家打下來的,如果孩子們也想要一座大好江山,那麼,不好意思,請自己努力。  
 
Q.你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父親?教養哲學是什麼?  
A
我很民主,對小孩幾乎是寬容到極點,對我來說,小孩子只要不犯法,做什麼都可以。我 的教養觀跟一般家長不大一樣。很多家長逼著小孩補習、做功課、學很多才藝,但我觀察,很多家長要孩子學東西,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小時候的遺憾;而很多被硬逼著學這學那的小孩,長大以後的表現反而比較平庸。為什麼呢?因為他忙著應付父母的期望,根本沒有空閒去發掘自己真正的興趣。
我的小孩一開始都沒學才藝,我也不讓他們補習,等到他們發現自己的興趣時,他會自己來說。像我女兒是在小五那年,才跑來跟我說她想學鋼琴、長笛;我兒子則是在高中時,發覺自己對電腦很有興趣,才開始不斷深入鑽研。我對孩子的課業只有一個要求:只要能夠如期畢業就好,不管排第幾名,我都可以接受。  
上課,真的是最重要的事嗎?我小學六年都拿全勤獎,這張獎狀就像是「貞節牌坊」一樣,為了得到它,你就不能隨便「改嫁」。於是在小學六年中,我錯過了太多重要的事:三年級時,我小阿姨結婚,我沒參加;我阿公、阿嬤過世,我沒去送;我家附近做醮,那是六十年一次的大拜拜,可以想像那是多麼熱鬧的場面,但我也未能恭逢其盛……這些事後回想會讓人遺憾萬分的事,六年來大概有十幾件,而我卻為了那一紙無聊的「貞節牌坊」,全都錯過了,這值得嗎?
所以我很鼓勵小孩請假,只要家裡有需要家族成員參與的事:旅遊、聚餐……沒問題,儘量請假; 就連公司開股東會,他們也可以請假旁聽;甚至只要他們感覺今天很想去爬爬山,也可以請假。他們兩個在班上功課沒拿第一名,但請假次數都是第一名,請到最後,老師還打電話問我:「戴先生,你是存心跟學校作對嗎?」其實我不是要跟學校作對,只是覺得應該要把時間花在真正有價值的地方。 我公司現在也是這樣辦,公司員工只要有重要事情,什麼老婆生孩子、小孩畢業典禮、母姊會,都可以優先請假,人生的關鍵時刻,絕不可缺席。
 
Q.你有刻意幫子女規劃或引導他們未來的生涯嗎?
A
我給他們的刻意規劃就是:徹底斷絕他們的後路。早在十幾年前,王品就訂下了「非親條款」,所有幹部的親人都不得進王品工作。我連他們去王品旗下事業打工都不准。拜託!哪個店長敢使喚董事長的兒女啊?那打工有什麼意義?還壞了店裡的規矩。 前不久,我又決定把八○%的個人財產捐出去做公益,僅留給他們各五%,而且要到三十五歲以後才能動用。這下徹底斷絕了他們繼承家產的退路,這樣才能逼出他們的潛力!不然他們就會覺! ! 自己橫豎有靠山,不用努力也不用掙扎,甚至不用去「想像」自己以後要做什麼,反正只要回去當王品的繼承人,坐著吃、躺著吃,甚至當植物人都可以活下去,幹嘛還奮鬥?
 
Q.你這種「斷絕小孩後路」的做法,跟你個人的人生經驗有關係嗎?
A
我 先講一個故事。我小時候家裡養了一隻雞,但我媽從不餵牠,每天早上把牠從雞舍放出來,牠就「咯咯咯」叫著、抖擻羽毛跑到後山去覓食。因為運動足夠,牠的肌肉結實、雞冠鮮紅、羽毛有光澤。後來,我媽把這隻雞關進穀倉,從此那隻雞每天只要吃飽睡、睡飽吃就好,但是牠反而變得垂頭喪氣,不再活蹦亂跳,沒多久就生病死了。 你覺得,小孩做穀倉雞,還是做放山雞好?如果小孩變成穀倉雞,那不是小孩的錯,是父母的錯。
我 幼時家裡很窮,但國中以後,我爸的製帽事業逐漸上軌道,家境變得很好,偏偏我爸又沒「斷絕我的後路」,於是我從一隻放山雞,變成穀倉雞。我念台大中文,中文系的學生出路比較窄,班上同學都很有危機意識,為了前途轉系、輔修什麼的,只有我一路混到底。反正我畢業後有三勝製帽可以待啊,怕什麼?我一直到三十九歲孑然一身離開家族企業,另起爐灶創業,才開始發揮自己的潛力,積極求生存,從穀倉雞又變成野外的放山雞。雖然已經是一隻「老雞」,但那時候我才真正充滿企圖心。
我之前也掙扎過,要不要捨棄家業自立門戶,後來想到洛夫的詩:「如果你迷戀厚實的屋頂,就會失去浩瀚的繁星。」 而我,不想要失去浩瀚的繁星。 我的體會是:一定要讓小孩走投無路,他們才會闖出屬於他們的生存之道。每次看到媒體上企業後代跑趴、泡夜店、玩名牌的! 新聞,我都很不以為然。我覺得這是未富先貴,這種光鮮亮麗的日子過慣了,以後怎麼可能任勞任怨、苦幹實幹?我不要我的小孩不知人間疾苦,而要讓小孩知道人間疾苦的方法,就是先讓他們過得很疾苦。
 
Q.你怎麼讓他們「了解人間疾苦」?
A
我有很多朋友都把小孩送去念私立的貴族學校,由司機開著黑頭大轎車接送上下課,同學的爸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我的孩子國中以前,都念最普通的公立學校。我女兒國中時,坐她附近的同學,有爸爸當水電工的、媽媽在菜市場賣滷味的,也有同學下課後必須去打工貼補家用。我要我小孩接觸的社會是庶民社會,而不是上流社會,我希望他們了解,那才是大多數人真實的人生。
我對孩子很寬容,很少給他們訂規矩,但我不會讓他們過得太舒服。我兒子女兒一直到高中,每個月零用錢都只有一千塊,他 們如果遭遇什麼困難,通常我也是袖手旁觀。我兒子以前曾跟同學集資了一千美元,想在網路上買電腦,賣方遠在印度。我心想,這八九不離十是個騙局,但我沒說破,眼睜睜看他把錢匯出去被騙,之後也沒幫他善後,他就自己變賣身邊的東西籌錢還給同學。我就是要讓他經歷過慘痛的教訓,他才會知道什麼叫做「陷阱」,這是一門寶貴的功課。
他 們兄妹倆出國念書,我事先都沒協助他們申請學校、安排住所;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送他們去機場,給他們一張「留學生活須知」,之後就讓他們「自生自滅」。我女兒到了紐約以後,自己查資料,跟七所學校交涉,爭取面試機會。雖然英文不太通,但憑著筆談、口談、比手畫腳,竟也讓她弄到一所學校念。解決問題本來就是一種學習,若我什麼都幫他們弄好,甚至還親自帶他們過去,那他們要學什麼?  
我告訴他們,出國讀書的目的有四項:文憑、語言、國際觀,以及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我不要求他們念什麼名校,只要是教育部承認的學校就好,功課也只要「能畢業」就好,所以,我叫他們不要整天待在圖書館,要擴大視野,多體驗文化、多結交形形色色的朋友,深入當地人的家庭
......這些都比功課還要重要。
 
Q.你的孩子遇到困難,難道都不會跟你求救嗎?
A
我很少幫他們收拾殘局,他們早已「習慣」,所以很少求救,因為求救也不大有用。我兒子當兵時在官田新兵訓練營服役,除了要煮飯、整理靶場,晚上還要站衛兵,很操。他常傳簡訊跟我訴苦,說幾乎沒有時間睡覺,累得快瘋掉,「爸爸不是很有辦法嗎?怎麼不想辦法讓我調單位?」我一直都不理他,只是勉勵他要忍耐、這是濃縮的學習,直到他退伍前三個月,我才去找他的指揮官。指揮官一看到我的名片,肅然起敬問我:「有何貴幹?」我說: 「貴幹是沒有啦,只是聽說我兒子快被你操死了。我是來感謝你的,當兵就是要操才好,如果你這裡很涼,我就想盡辦法把他調走了。」
當天晚上,指揮官找來官田地區的鄉紳辦桌歡迎我。之後就把我兒子調到軍官室修電腦,不用戴鋼盔、打綁腿,還有自己的寢室,讓他最後的當兵生活過得比較爽,不過也只剩三個月了。我之所以退伍前三個月才去「關說」,是為了讓兒子覺得,這個老爸其實有在關心他,既然「訓練效果」已經達到了,我也不好做得太「趕盡殺絕」啊,哈哈哈。
 
Q.你覺得你的孩子跟一般養尊處優的企業二代有何不同?
A
他們真的比較有憂患意識,我兒子早在高中時,就已經開始用一種「如喪考妣」的態度來摸索自己的人生。爸爸這樣「無情無義」,以後真的要靠自己欸,不緊張點怎麼行?他對電腦很有興趣,高中畢業時,就辛辛苦苦去考了一張 CCIECisco Certified Internetwork Expert)證照。這張證照很難考,他年僅十九歲就考上,是考上這張證照最年輕的華人。我問他:「你考這張證照幹嘛?」他回答:「啊你都斷我後路了,我要自己想辦法啊!」
我兒子女兒現在在紐約讀書,每一次我去看他們,他們都跟我講很多未來想做的計畫。他們這麼有想法,都是因為我斷他們後路,他們得自力救濟啊。他們對物質缺乏的容忍度也比較高。
我去年寒假去紐約看他們,我女兒還是拎著她在逢甲夜市買的、一只不到台幣五百元的大包包。她敢在紐約這個時尚大都會,這麼理直氣壯、毫不自卑的拿著這個夜市包包,有這種精神,我以她為榮。我兒子跟他女朋友在紐約登記結婚,連捧花都自己紮。因為美國新娘捧花很貴,一束要一百五十美元,自己做成本才七十幾元。登記當天,我看其他人都穿著豪華的燕尾服,只有他穿著一件四十美元的HM西裝,裡頭搭一件圓領的素色上衣。因為沒有領帶,他拿了一支麥克筆現場在衣服上「畫」了條領帶,旁觀者看了都用力幫他鼓掌,我也覺得我這兒子真有創意!這個婚禮,保證他一生難忘。

今年寒假他們回來,我把他們叫過來,宣布我的財產處置計畫。他們其實可以跟我「張」(台語,耍賴)一下,或至少討價還價、看可不可以提高比例,畢竟法律上他們本來可以各得我一半財產,但他們都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因為他們知道,我是愛他們才這麼做的。他們明白,爸爸不給他們財富、不讓他們進公司,都是為他們好。

畢竟,要有血有汗有淚的人生,才是精采的真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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